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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甫逸表把宦官拉到一边,取出一只珍贵的祖母绿手镯塞给他,低声问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孙儿怎么会突然封为郡公?”苏菡紧张得浑身微微发抖,像只柔弱的白羊蜷缩在无晋怀中,无晋见她害怕,心中怜惜,便将她紧紧抱住,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我们以后再行礼,今晚我抱着你睡。”他一摆,马车停下,远远地看着齐王出城,这个时候,他不想被齐王发现。大都督府内也同样被厚厚的积雪覆盖,几十名士兵正在忙碌地清扫大门口和院内的积雪,无晋骑马到大门口,却一眼看见了长史周信。无晋沉默了,其实他也想找机会给妻子说一说虞海澜之事,但他总开不了口,短短几个月内,他有了三个妻妾,使他觉得这种事很难启口,但此时,苏菡既然已经提到了,他决定还是告诉她。还有家具,卧室和书房的家具都要换,他也不喜欢用别人的旧桌子,还有窗帘、柴米油盐之类,尽管齐家送来一大堆生活日用品,但还是觉得差很多东西,好在京娘也很能干,有她帮忙,苏菡应该轻松得多。
申渊拾起袍襕上了台阶,一边走,一边低声对余曜江道:“皇甫无晋的到来,那个张容好像很高兴,大人感觉到了吗?”所有这一切的变化都来源于他答应了晋安的要求,成为他们的精神寄托,于是,他们早已准备好的各种头衔地位便源源不断涌来。而东莱商行在齐瑞福全面退出齐州后,开始占领齐瑞福的市场份额,同时,东莱也进军幽州,和百富商行进行竞争。“有人没有?”他的手下一起喊了起来。刚到门口,从前的二叔皇甫旭便迎了出来,笑容十分热情,“哎呀!无晋,你终于来了,我等了你好久。”他又一指马车,“我的家眷也来了,将我的房间收拾一下,再生一盆火,还有王府侍卫,带他们下去休息。”
无晋沉吟一下,又缓缓问道:“你知道白衣兵吗?”齐凤舞虽然有盖头,看不见阿罗的表情,但她们在一起生活十二年了,对自己这个贴身丫鬟的心思,齐凤舞了如指掌,她轻笑一声道:“你少拿我做挡箭盾牌,当初在维扬县时,你就对他有意思了,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”苏菡将书放下,慢慢走到无晋身旁,轻轻将他头靠在自己胸前,柔声道:“因为你的父亲没有任何保护,他不像你拥有凉王的外衣,他也不像你拥有梅花卫和水军两大力量,他什么都没有,就像生活在地下黑暗的小虫,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将他捏死,偏偏所有人都把压力放在他肩上,我觉得他很可怜,夫郎,你要体谅他,我们应该去坟前拜祭。”苏菡的脸蓦地胀得通红,旁边还有丫鬟呢!他就乱说话,两名丫鬟脸也红了,不自然地转过脸去,苏菡瞪了无晋一眼,便对丫鬟道:“天色不早了,去给公子打热水来。”这时,无晋的管家赵忠和手下四十名梅花卫亲卫也先后到了,众人一起帮忙搬运东西,很快便将东西全部搬进了府内。刘四君见他们避实就虚,是齐王来和申国舅合作,这是政治上的大事,他们却谈什么税收,很明显是对齐王不信任,不过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,没有好处,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答应?
无晋把一大包人参放在旁边石桌上,“祖父,这是孙儿孝敬您的。”她见无晋没有吭声,便推了他一下笑道:“说真的,你决定娶凤舞吗?”无晋沉吟片刻,又问道: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我是说南山派支持太子已经有多久了?”